记一点自家暗华。
【男暗:何易(谈何易)】化名何难。名为姐弟,实为一人。
(暗香有堂堂正正男弟子之位,为何还以女性面目常居)“江湖并无这样多讲究规矩。”可人心就有。何易扯动嘴角算是笑了笑,点得也差不多了,又何必费后半句。
少侠,不一样。我的刀是杀人刀,你的剑却不是杀人的剑,它饮过血,你可曾不问缘由就用它杀人?
关于嗓音:服一种调制的药物改变喉咙结构,令声音变得沙哑柔媚,而服另一种药物(解药)相冲相抵,就可变回本来的样子。
【男华:?】(姓不明,遭了些变故易名思齐)
华山弟子就是那么个华山少侠,暗香弟子就是那么个没滋没味儿的杀手。华山从不言姓,只知道点卯时候,招呼时候都喊思齐,思齐师弟,思齐少侠,少侠,思齐。暗香比起暗香弟子更像是杀手,惯常独来独往,也鲜有令人失望。
暗香门内明明有正儿八经的男弟子之位,行走江湖仍用女貌,不只在行会挂了“何难”的名牌,有时行经荒陲,见路边或案上供了些吃食同名字,便将奉食吃了,将名字揣走,人死碗扣。
何难稍研香脉,自己制出一副秘方,服下淤于喉中,可以改易嗓音,再用解药冲抵,可恢复原状,只是久用难免声嘶,因而长作女貌,难辨真假。
再比如华山少侠原就不叫思齐这个名,为了铭恩,为了不忘,干脆抛干净原本也记不清的名姓,“思齐”。
何难嗤笑声本不置可否,斜斜倚在桌边听了有头没尾的故事,或者干脆发现没故事可听,还是屏不住阴阳怪气,低头剔剔指甲,欣赏同样关了好几条人命的淬毒丹蔻,沙哑柔媚的声起了。有这闲心是不是改个思难思易,也挺好听。
还有些场景记不清了,大致是思齐以为何难会突然发难,于是下意识架剑,何难倒是一点动作没有,光扯了扯嘴角。少侠,不一样。我的刀是杀人刀,你的剑却不是杀人的剑,它饮过血,你可曾不问缘由就用它杀人。一串下来似乎显得有些啰嗦了,于是低眉运二指夹着剑刃自颈边拨开。剑是好剑。
其实想得最多还是结局,干脆像什么分支。比如就很平常地失足了,比如因为多了磕绊被拿捏上了,本来就是刀尖舔血,生死都是一瞬间的事情。人头落地,或者因为过去不问缘由无意助了诸恶,被管他谁的仇家泄愤碎了尸送回雇主——当然不可能,按流程不回门派也会先经过行会,然后折刀销牌。哪天华山的思齐少侠忽得了消息,或者去暗香寻人,已经在归去兮,问这是在做什么,这人是谁这类客套也不客套反而愣得冒犯的问题,知情或不知情的同门就淡淡。这是何易师哥。
因为也没有很确定关系,所以说不准是不给认领的,不过假使能,被连人带衣碎得看不出原样了,全包在一张腋下剥出来稀里巴碎的人皮面具里托着,原本该包不下的,可实在太碎了,遑论边旁卧了一两条为饥不择食烂了肚的死狗,忍着腥也未能拾全,只有泛着奇异光泽的断指指甲还好辨认一二。
于是从此华山没有唤思齐的少侠,只有作思易的剑客了。简简单单又磕磕绊绊,好俗套又好疙瘩。他日梦里或是睁眼阖眼的,会不会碰见个断刀又断指的杀手掷杯换名,何易吗,也未知。
巫思齐,不论读写都很奇怪的名字,优柔寡断又泛不清不楚的俗意。
…只作思齐,前名同姓一块儿抛了。
怎么看怎么不像华山,实在不正气,也不接地气。啊这。
巫兮。应该同胞兄弟姐妹里还有个巫欸。
想起来何易大佬其实有点家学渊源,上头有个爹干着砂仁勾当却一定要使剑,说他是杀手从不应,只承认是刺客这种没什么大差别的称号。后来有天夜里出了门,日上三竿也没有回来,日落了也不见人,一个月过去终于让何家娘子挖出了埋在青石下的金砖和以前的家伙带上儿子搬家。一去漂泊二十年。
思齐少侠还小的时候有那么一回身上烂光了,可是还有让他不能合眼的东西窥伺着,这么爬到野坟边用牙咬着眼看还能用的长剑,不太显眼处刻了“谈”字,日后让撞上门的价高刺客也动容的东西。这两人,刺客和侠客,抛开拐弯抹角的高义也就是使刀使暗器什么都使的和使剑的,何易与思齐,或者何难同那个什么思齐少侠。幼年跟着剑刻胡诌姓谈,也没所谓姓不姓巫的思齐少侠,和牌子挂着何难,倒是同谁也没说何不是正姓的谈何易大佬。
挺多想写的都没加进去。比如未来剑客也曾经是用牙咬着野坟里刨的剑柄爬行,连野兽无辜幼崽一起株连的人类幼崽。比如凶名赫赫的刺客宰了大的,拎着沥血的刀听完残喘幼童的哭诉和尚且稚嫩的背刺,出于敬业转头提着一家几口几对耳朵换了赏,牌子一系,把雇主脖子也抹了,出于道义。